这就是南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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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8日到海南省南繁科研育种基地调研。他强调,要进一步加大南繁基地建设保护和管理力度,加快建成为集科研、生产、销售、科技交流、成果转化为一体的服务全国的“南繁硅谷”。
打造“南繁硅谷”离不开南繁人的艰苦奋斗,是什么支撑着南繁人一路向前?
是南繁精神。
“艰苦卓绝、拼搏进取、创新创业、求真务实”,这就是南繁精神。在南繁人看来,贡献毕生精力的海南是他们的第二故乡。南繁,牵动着南繁人的情怀。
1970年三亚发现野败现场
千里迢迢向“南繁”
海南虽然有着美丽的海岛风光和魅力无穷的天涯海角,但南繁育种早期,经济十分落后,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对南繁人来说,环境的艰辛是他们的共同回忆。甘于吃苦,几乎是每一个参与南繁的农业科研工作者的真实写照。
翻山越岭,历经颠簸,只为那一颗萌动的种子。他们,搭火车、汽车、轮船,甚至牛车,千辛万苦,长途跋涉,来到海南。
袁隆平院士从湖南安江到海南,要到桂林改乘火车到湛江,从湛江到廉江,换乘渡船到海口,然后再转客车到三亚,单程就要一个礼拜时间。袁隆平院士仍然记得,一路上,凌晨买票是经常的事情,票紧张的时候,连续站几天,腿都站肿胀了,好几天缓不过劲来。
每次去海南,旅程的艰辛都让棉花育种家欧阳本廉记忆犹新。从新疆石河子出发,坐马车和拖拉机到石河子汽车站,颠簸3小时到乌鲁木齐,挤上火车,三天两夜到郑州,排队买票去广州,等1~3天再上火车,一天一夜到广州,再去汽车站买票到海口,到海口搭汽车7~8小时到三亚,坐摩托车到南繁基地。行程近万里,耗时近半月!
1974年夏天,小麦育种家裘志新为了早日繁育出优良小麦品种,和同伴奔波于银川—云南—海南岛—银川,路途近万公里,乘车乘船150多个小时。他们没有睡过卧铺,常常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双脚都浮肿地迈不开步,实在是困了就在硬座底下眯一觉。在一次乘船渡海时,裘志新因晕船而呕吐不止,昏迷了17小时。
从萍乡到三亚,颜龙安辗转火车、轮船、汽车,行程最快要6天,慢的时候要8~9天;从河南到海南,程相文转车7次,奔波15天……
60年代科研人员在海南岛生活和工作场所
这里,没水,没电,没饭,几捧井水解渴,几个馍馍管一天,他们自带干粮,顽强地扛过来了。
吴明珠院士日常生活用的油、米、菜等,都是从新疆不远万里背过来的。朱英国院士还记得,初到海南,住在陵水县椰林公社桃万村民家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没有像样的厕所,自己种菜、打柴,因供应关系不在当地,粮油等必需品无法买到,经常几个月尝不到一点荤。
吃不惯当地的海鱼,颜龙安院士就把从萍乡带来的黄豆当菜下饭。“当时的生活叫做三子,吃的是豆子饭、走的是沙子路、睡的是棍子床”。一个月难得买次肉打牙祭,没有菜刀切,就两个人扯着两头用镰刀割。
这里,没房,没床,他们租用当地农户房,睡木板床。
20世纪70至80年代初期为南繁工作建的小平房
颜龙安院士回忆,没地方睡觉,他们就住在当地生产队堆放农具农药的仓库里,每人分三四片厚厚的椰子板或者干脆从山上砍几根木棍架在砖头上当床,这一睡就是半年。睡觉时还得时时提防蚊虫叮咬以及老鼠和蛇出没。
1972年,谢华安院士第一次到海南借住生产队仓库,第二年借住农民家。当时农民生活皆清贫,能有一口铁锅、一张饭桌的家庭,就是较体面的家庭。借住农家床板床架是没有的,生产队派人上山砍柴,钉成床架,再用竹子钉成床,这样的床不仅狭窄,而且还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睡在上面的滋味可想而知,令人难以入眠。
周开达院士到海南,行李、锅碗瓢盆都是自己带,住的是农民家简陋的房子,头上蚊虫飞,地上老鼠叫,床板下面长出了长长的霉。当时条件极差,没有经费,一切都得靠自己做,犁田、挑粪、栽种、观察、收割,没有一样可以省略,可以说是一边搞科研,一边当农民。
李登海到海南,住进生产队稻谷仓库的茅草棚屋里。没有床,就用树棍架起来铺上稻草;没有锅灶,就用稻草或泥巴垒起来;没有门,用椰子树叶编。
舍“小家”为“大家”
他们,为了“大家”而舍弃了“小家”。
为了杂交水稻,为了南繁育种,袁隆平院士在二儿子出生第四天就去了海南,一去就是100多天;为了坚持科研,父母病重,袁隆平院士都无法床前尽孝。
“游子吟——梦断关山外,别亲百日余,惊醒音容在,痛碎游子心。”1963年,戴景瑞院士出发去葵潭,临行之前,他收到远在东北哥哥的电报,父亲因突发脑溢血而住院抢救。由于时间紧迫,他匆匆赶回家乡探视父亲,两天后便踏上南繁之路。在葵潭执行任务期间,他日夜思念重病的父亲,有一天突然在梦中惊醒,梦中的父亲面容憔悴,在病榻上呻吟。惊醒的他久久不能入睡,含着热泪在日记中写下思念之情。
崖县广州甘蔗糖业研究所海南甘蔗育种场
在李登海至今39年的南繁育种岁月里,有38个春节是在海南育种基地度过的,母亲在世时,有25个春节没有与母亲和家人在一起过春节,没有给祖辈在春节期间磕头拜年。
还有一些南繁人将自己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这片他们一生挚爱的热土。
2006年3月21日,福建农林大学教授、水稻育种专家杨仁崔,由于长时间连续工作,在南繁基地突发脑溢血,永远地离开了他最钟爱的事业。杨仁崔教授先后在水稻遗传育种研究方面取得多项成果,其中有6项居国际领先水平。
“工作不干完不能歇!”这是吉林农业大学南繁育种专家陈学求教授生前说得最多的一句话。2004年2月,陈学求教授带病坚持南繁工作,因病永远“睡”在了这里。陈学求教授是马来西亚归国华侨,1970年开始到三亚从事南繁工作,在国内首次创造了高粱胞质雄性不育系,选育的高粱品种吉农101获吉林省重大科技成果奖。根据陈学求教授生前的愿望,他的一半骨灰撒在了三亚附近的大海,另一半埋在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三亚南繁基地上。
1971年3月,卢永根院士在海南崖县荔枝沟南 繁育种时住的茅房前
“虽然我现在将近80岁了,还是‘像候鸟一样迁徙’,仍然无怨无悔,只想做一个南繁精神的传递人。年轻人一代更比一代强,我要做的就是把南繁的精神传递给他们。有了可贵的南繁精神,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南繁人一定会培育出更多更好的优良品种,为农民增产增收谱写新的篇章。”颜龙安院士说。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在我寻梦、追梦和圆梦的过程中,玉米不但种在我深爱的这片热土当中,我也勤勉的在心田里耕耘;我身边聚集了多位中青年玉米育种者,我的玉米梦和玉米南繁情怀也影响着他们;玉米育种研究有师承,玉米种质创新有累积。”堵纯信研究员说。
精神在传承。一批又一批农业科技工作者来到南繁基地,一心扑在育种上,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辛勤汗水书写农业发展的新成就、新篇章和新希望。
来源丨《中国南繁60年》
编辑丨农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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